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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界民俗風情

中華山魂張家界

更新時間:2018-03-19 12:12:16 來源:yxfuhua.cn 編輯:金克劍 已被瀏覽 查看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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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山魂張家界
  
   這是一塊曾被稱作“大荒”的土地,一代又一代畢茲卡人(土家)在她的懷抱里耕耘播種,繁衍生息,卻不曾認識她;一代又一代文人墨客、旅行家們,自稱游遍天下,卻偏偏忽略她。中國人山水文化被三山五岳、長江黃河、塞北江南、戈壁絲路,天堂蘇杭、長城故宮……堆成一部又一部輝輝煌煌的巨著,單單令人扼腕地遺漏了她。
   一句話:她不存在在。
   可是,就在182年9月25日,這里突然被國務院宣布為第一個國家森林公園。平地一聲響雷,神州,人的眸子一下瞪圓了,視野一下擴張了,他們驚呼造物主緣何這般遲遲才將這顆風景明珠遺交給人類,他們對這份“天外遺贈”簡直表現得有些手足無措,有的只是一種對大自然的虔誠與膜拜。
   ——這,便是畢茲卡精神樂園的張家界
   這是一個曠古萬代被塵封于時間陰道之外的自然之迷。
   這是一曲磅礴于世的大自然風景的千古絕唱。
   這是一個完全背離了傳統山水結構,山水美學,山水生態,山水畫卷諸多理論問題的一種反動——造山藝術的反動
   她讓地圖泡制者無法標出等高線。
   她讓畫家錘煉了兩千年的技法符號變得無法適從。
   她動搖了歷代浪漫主義詩人和騷客們的豪言壯語。
   她讓自然科學家們的思維變得狹窄而膚淺——不妨說:當今世界上還沒有一條現在地質理論可以作為參照去對她說三道四。
   有人斷言:自從發現了張家界,整個世界的山水將要由地理、地質學家和山水畫理論家重新界定概念。
   而西方的探險家則固執的認為:這是地球上又一塊神秘的“魔幻三角”!
   也許,人們根本沒有料到,由于張家界的出世而引起的一系列連鎖聯動反應,居然把世界攪得眼花繚亂。
   索溪峪發現了,天子山發現了,黃龍洞發現了,九天發現了,茅巖河發現了,楊家寨、天門山、八大公山、五雷山、溇江湖,以及江南瀑布大觀——飛潭,一一相繼閃光滴翠走出閨閣!
   一個擁有“世界自然遺產”“世界地質公園”等美麗桂冠的人間仙境系統家界誕生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座以旅游設市的國際旅游城——張家界市誕生生。蝸牛般爬行了五千年的歷史一下濃縮成最具現在文明意識的兩個大字——旅游。也就是這么一支與大山寂寞相伴了五千年的畢茲卡人,有那么一天,突發奇想,發起了一次挑戰人類的生命極限的“飛機穿越天門”的偉大行動,從而一下聚焦了全人類的目光。于是,這支在中國大地上第一個跨出了湘西,跨出了湖南,跨出了國界,跨出了世界!這里,我還要特別提醒各位看官,由于張家界的旅游而帶動了中國旅游,并由此推動了20世紀末世界旅游業的超常規發展,這不僅是不爭的事實(你只要查查20世紀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的報紙就會得到證實),而且還帶出了世界級旅游理論,旅游文化等一系列為時課題,從而讓世界變得更加生動而精彩。
   這,就是中華之魂——張家界!
  
   一、美人遲暮
   那些曾經只從中國唐詩宋詞或憑徐霞客一本筆記去中國尋幽覽勝的人們,乍一見到張家界那模樣,立時為之瞠目結舌,仿佛是昨晚從天外掉下來的。那位作《二千八百柱》的畫家黃永玉一語說絕:“吾鄉有不名之山曰張家界,未見諸經志名往篇,古人這陋于行者,于此可見。”
   豈止古人“陋行”,連生于斯長于斯的老大庸人也未曾聽說過,這就不能簡單的看成是人類的一種失誤,它值得我們去探索、研究。
   其實,從屈原放浪形骸于沅、澧山水間,并為這引吭高歌,早憶給澧水沿岸風光勾出了一個大概,可惜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此后從相單程以張家界砂巖峰林做大本營,揭竿起義,到南宋向氏三兄弟再到明代向大坤(乃至稍后的夏德忠)都發現這“魔鬼三角”非同凡響,都不約而同選此地做起義根據地,稱王作號,集結諸蠻。那些征蠻將帥們肯定有人對這片土地曾經有過粗略認識,至少讓朱元璋認識到這“魔地”是不可小視的軍事要地,于是就有連設二衛的舉措。
   隨著軍人武夫的頻繁往來,籠罩在張家界臉上的蠻煙荒雨漸被人撩開。在唐代,大作家柳宗元就通過在永定做官的朋友介紹,對澧水境內的自然風光心向往之:“自漢指(指漢水)而南,州之美者,十七八莫如澧。”但不知何因,他始終未能成行作番武陵游。明代分守上荊南首家兼九永兵備右參政胡桂芳,雖常于九溪,永定巡查,也不敢貿然進入張家界峰林腹地,只在外屏百仗峽一觀,就已情不自抑了:“峽高百丈云深,要識桃源此處尋!”九永通判夏子云在游覽張家界后激動不已:“不為憂時勤使節,結廬何惜買金山。”竟生出用高價在這里買地造屋謝世歸山的念頭。難怪那些憤世嫉俗之士,紛紛上山修行,“極林泉之樂”。東漢中葉,有道人醒作大師,于張家界建朝天觀:“庵建絕崖之頂,殿倚峭壁之巔,云鬟三姊之峰,秀挹天門,云山飄緲,弄臨碧落……”(朝天觀碑刻)到明代中期,張家界除原建上中下天子廟外,又先后建龍鳳閹、清平寺、接鳳端、靈真觀、禹王廟、龍鳳寺、馬公亭等十余座廟宇山觀,一時“鐘聲悠遠,香火不絕。”由此,張家界老磨灣逐漸興起一座繁華山鎮,有鞭子鋪、水堆碼(磨香燭)、伙鋪、客棧、屠肆、百貨鋪。而在索溪中部(今索溪大壩淹沒),則有五里茅草鋪,相傳一天要消費三頭肥豬,可見其茅草鋪居民之多。但是遺憾得很,不知那一年,一場齊天大水把兩座三鎮給毀滅了。
   清乾隆五十九年(1794),一拉姓甄名學賢的貢生,曾乘一葉扁  經索溪入張家界探險,當時在他眼中的感覺是“高竹亂藤茅屋小,不知村落屬何州”。后來,他把這次奇遇寫文章,載入《甄氏族譜》。文曰:
   ……是時,人煙頹散,上下一帶居民不過一二下十戶。草木暢盛,荒郊曠野,道路信天俱系羊腸小徑,崎嶇多險,獸蹄鳥跡,交錯于道。山則有熊、豕、鹿、麂、豺狼、虎豹諸獸,成群作隊,或若其性;水則有雙鱗石鯽、重蜃諸色之魚,舉網即得,其味脆美。時而持槍入山,則獸物在所必獲;時而持釣入河,則水族終致盈笥。食品之美,雖山珍海肴、龍腦鳳髓未能出其右者。其間小鳥若竹雞、白雉雞、野雞、鳳凰、錦雞、上宿雞、土香雞,真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之概……淳樸,道不拾遺,不事奢華,儉約是尚……老者冠以青帕,少者氈帽而已。衣服以粗藍布為之,履則以芒草柳皮織之。冠婚喪祭純用釃酒。其俗信巫尚鬼,事向王、公安等神,以宿晨儺愿為要務,敬巫師,賽神愿、吹牛角、跳丈鼓,語笑喧嘩者多矣,識字知文者鮮焉。是故慈志有云:茅花界外不知甲子,砍畬挖導不分界址。至無刁民,無健訟,無鼠雀之爭、無鄉約之設,保甲之聯,整年無一吏卒叩門。春來采茶,夏則砍畬,秋時取巖蜂、黃蠟,冬則入山尋黃連剝棕。黨時以采蕨葛為食,飼蜂為業……生其時,居其地者,迥然別有天地,仿佛羲皇時景象……
   這是一幅多么生動而美妙的世外桃源圖!
   正因為張家界的超凡脫俗之美及遺世獨處于萬山之中的幽邃與縹緲,朱镕基總理才感慨萬端地高吟“張家界頂有神仙”。
   若以“秦時避亂”論之,春秋戰國時期,張家界尚為荊蠻、百濮部落之領地,人民幾乎還過著半原始生活。公元前480年,楚國來羅子車,上庸國,繼兒又滅巴子國。公元前200年左右,秦國又滅了楚國。西楚人(包括庸人、巴人)為避秦亂,躲進了張家界,從此與世隔絕。迨清末民初,張家界黃石寨仍有“避世者,時隱其間”(《永定縣鄉土志》)。
   真正稱為“大隱者”的張良已經在張家界留下了許多傳奇,但可惜這位高人因身處危境,惟恐避之不及,又哪有可能向世界傾情推介這里的絕世風光呢?但不可否認,張良身后的影響已經讓張家界人受惠,比如,當地張氏宗派查到源頭,就只有張良了,因而這片土地的大名就毫不臉紅地冠上“因張良傳下一脈,故名張家界”。或者說:能頂受得起這座仙山大名的,也非文韜武略的一代偉人張良不可!
   許是張良之故,或是香火誘惑的原因,張家界逐漸引起人們的注意。嘉慶《永定縣志》將張家界峰林概括為“層崖涌塔”、“危峽啼猿”列入永定縣外八景之兩景,這明顯就擺出了要大肆張揚推向人間的架勢。嘉慶十九年(1814),貢生彭之運因不滿朝政,憤然隱居金鞭巖下,后作《青巖壁忠記》贊其風光:“永定之西八十里有青崖山,登其巔見其劍戟森列,莫記其數,誠為吾邑中奇觀也。”(民國《彭氏族譜》手抄本)《直隸澧州志》亦重墨推介張家界風光:“……靈蹤勝概,皆以縋幽出險得之……雖蜀都天險,武夷入勝,未夸獨絕……”民國初,著名學者吳恭亨在《慈利縣志》中驚嘆張家界乃“萬石筍立,高秀入天……闖眼突兀,奇甲天下”的“赤縣之奧區”。這些高屋建瓴的評介文字告訴我們:張家界并非“養在深閨人未識”,而是先人早已慧眼識珠。
   應該說,在這些軍人史家的鼓噪下,張家界是早該落落出閣的,作為一種獨特的旅游山水文化寶庫之中,也早該成卷成冊地珍藏于我國山水文化寶庫之中,現黃山桂林五岳并列于美學辭典里,可是她就是千呼萬喚不出來。對于這全疑案,我以為可用王安石的一段文字去解釋:“夫夷以近,則游夫眾;險以遠,則至者少。而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于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游褒禪山記》)
   所謂險,一是之于景觀環境自身,二是之于社會原因。張家界世為蠻瘴之地,虎豹豺狼出沒,可謂我、處處深藏險機。查泰、嵩、衡、廬、黃諸山,多占了地埋優勢,雖沒當今發達的交通工具,但一些官道尚可行駛車馬,一些小徑還可供達官貴人坐轎,寒儒步履;三峽、桂林諸水,皆因水道暢達頁得揚名。設若長江之水舟載李白,又何有“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的千古絕唱?然由于歷代皇帝推行歧視少數民族的政策,致使壓迫與反壓迫的戰爭經久不息,張家界既是農民抗爭的大本營,又是統治者屠殺人民的刑場。民國以來,匪禍兵亂,百業凋敝,有熊、張、覃、宋四巨匪盤踞張家界,月黑殺人,風高放火,又有哪些人敢冒身家性命支渠旅游觀光呢?加上本境土民恪守“蠻不出境,漢不入峒”古訓,人為地閉鎖了這扇閨門,從而給中國山水文化留下了令人扼腕的歷史遺憾。
   不過,壞事也許成了好事,因為張家界的發現遲,才沒有為人類文明所涂抹所雕飾所奸污,就像一位遲暮的美人,雖飽經億萬斯年歲月寂寞獨處之苦,但畢竟纖塵不染,把一個完整的身子留到了當代,更顯出她天生的處女美、自然美、原始美、成熟美、野性美,因而更具審美價值,更具觀賞魅力。
   張家界,你總算挑簾亮相了,雖說姍姍來遲。
  
   二、突圍
   ——關于景區大拆遷備忘錄
   題解:突圍,軍事術語。指被圍困于 強敵包圍之中所作的一種求生的戰略選擇。但這種選擇可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一般很難料及后果,要么成功,要么全軍覆沒。
  
   (一)問題的緣起
   1998年9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中心在中國抽查5家世界遺產單位,武陵源系5家之列。但抽查結果如何呢?且聽聯合國官員萊斯莫諾伊的評價:“與其他遺產相比,武陵源受到旅游業的壓力很大。發展旅游是必要的,但建筑物已開始滲透到核心景區,比如說,黃石寨水繞四門天子山。按中國人的習慣,如果把武陵源比作一條龍,那么建筑物快要接近龍的喉嚨了。與此類似的景區是黃山,但黃山沒有這種危險程度。”
   聯合國世界遺產中心計劃專家景峰先生又是怎么評價的呢?他說:“黃石寨水繞四門、天子山都已出現城市化趨勢。廬山原來城市化很嚴重,報自然遺產未通過。后來拆除了不少房子,才申報文化遺產。從世界范圍看,十個文化遺產才抵和上一個自然遺產。希望武陵源不要成為第二上廬山。旅游帶動戰略是對 的,但要注意保護,捌 核心區的保護,發展才有后勁。”
   不這,萊斯 莫諾伊先生一口為武陵源講了幾個好:“山體好、植被好、道路好、衛生好。”僅此而已。
   那么對黃山的評價又如何呢?
   這是聯合國官員的原話:黃山“保護最出色,管理最有效。”而且,國家建設部、國家文物局、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中國委員會授予它“世界遺產保護先進單位”榮譽稱號。事實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中心對武陵源的考察是十分不滿意的,如果打分的話,很可能不及格。萊先生用龍比喻,既然都快塞喉嚨了,那隔死亡又有多遠?!而置“龍”于死地的東西并非他物,就是“城市化”的建筑物!
   而景特先生則以廬山由申報自然遺產降格申報文化遺產為例,警告武陵源不要成為第二個廬山,其降格原因也是“城市化”所致。
   聯合國向武陵源亮出黃牌!
   聯合國向武陵源敲響了警鐘!
   其實,早在張家界開放之初,一大批國內外專家就對張家界的決策者提出忠告——大國家黃永玉說“千萬不要破壞張家界的原始風貌,絕對不以在景區搞現代建筑垃圾。”他建議旅游服務設施最好建在馬公亭以外,那里的污染舉動影響景區。
   香港著名攝影家陳復禮也多次語重心長地說“張家界的價值就在它的原始植被。全世界像這樣保存完好的生態環境很難找到幾處,如果破壞了原始生態,張家界就貶值了。”
   著名經濟學家于光遠態度十分明朗:“張家界公園內決不許搞城鎮建筑,那一搞,張家界就失去了它獨特的美學價值。保留這一塊綠色凈土,就是張家界人民永續利用的財富。”他建議山上游,山下住,發展城市,保護景區,這樣就能使張家界自然生態免遭破壞。
   更有廣大游客對于國寶的憂慮,對張家界景區城市化現象表示強烈不滿,他們說:“不要以為張家界就是張家界人的。它是世界遺產,是屬于全人類的,全世界人民希望張家界人民珍惜它愛護它。保護張家界就是保護人類一方生態家園。”
   一位叫楊開業的“老游子”面對張有界景區被破壞的生態環境,憤怒的說:“砸我遺產牌子,斷我子孫口糧”
   ……
   張家界景區開放近二十年,千千萬萬人的呼聲、忠告、警告并沒有引起張家界決策者們的重視,依然我行我素、放任自流,對生態的價值,理解膚淺或冷漠處之,結果在急功近利驅動下,盲目引進項目,大興土木,鋼筋水泥建筑充斥景區核心。二十年前張家界那種震撼人心的大荒古野的味蕩然無存,游客怎么也找不到自然中那原始悠遠的感覺了。
   張家界面目全非,百孔千瘡。
   想當年,為了申報世界遺產,政府費了九牛二虎之幾力在水繞四門、老磨灣、天子山等拆遷建筑垃圾,可誰知,當年拆空的場地。如今又大廈林立,丑陋不堪的個體賓館、餐館,擁塞窄窄的峽谷,較之當年有過之無不及。政府當年的努力前功盡棄。故聯合國官員對武陵源的建設速度“十分吃驚”。水繞四門,原來是古代向王天子起義的根據地,向王天子曾在這里建天國、筑木柵需,本是極可恢復利用的人文旅游資源,可如今,水繞四門已成了現代山城集鎮。為什么不把這些設施修在龍尾巴村?那里是景區的外圍,又是進水繞四門的南在門,偏偏把建筑垃圾堆至心臟部位,這片風水寶地不死才怪!
   袁家界,原來是一片天梯田,幾戶農家木樓,恰到好處地安置在峰林之間,這樣的“世外桃源”如今已隨云鶴去,留下那一片亂糟糟的磚石“洋房”飲食街。天下第一橋的神秘感,后花園的寧靜幽邃,統統被嘈雜的車馬沖散了,怎么不令人痛心疾首!
   在一個景區內連修兩條現代化索道,國內外專家認為這是重復世界其他景區的搞法。黃石寨索道因為開挖鋼架基座,把一股名揚海內外的“白水井”水脈繪截斷了。這是大自然對現代文明的無聲抗議。由于有了索道,那條“一步一景,移步換景”的登黃石寨游首[,如今已幾乎荒廢;由于有了索道,原來可以留3至5天的客人,如今就半天時間便打道回府。請問這到底我們是贏家還是輸家?
   關于在景區核心搞現代化交通工具和現代游樂設施問題,民間一直爭論不休,可惜當局沒有抓住時機組織專家、社會能人進行研討,卻讓那些目光短淺、胸無文化內涵的人左右景區“開發”,他們為個體戶、境外單位占地皮、搞建筑大開綠燈!有人振振有詞地說:“可以節省時間,在很短的時間內更多的風景。”——真是杞人憂天,這么大的風景區,為什么非得讓人家一天看完?你一兩天看不完,以后再看兩三天,讓游客留下許多懸念,豈不更好?你爬不了黃石寨,就游金鞭溪、畬刀溝、十里畫廊嘛!要不然乘橋或干脆讓他永遠留下遺憾。從旅游學及旅游經濟學角度講,這種效果不知比登索道懶人游要好多少倍!
   豈止如此,一些境外公司為發旅游財不惜以破壞生態為代價,下死手拉關系立項建什么單軌電車!
   天!在這舉世獨有的原始峰林,居然把20世紀的單軌電車開上山,還要發出驚天動的吼聲——
   如果這方案一旦成功,修煉了億萬年的天子山只消喝半瓶礦泉水,花10分鐘就“盡收眼底了,于是又乘索道或升降梯一溜了之——請問,如此一弄,武陵源的“遺產
   身價還能值幾文?!須知,大自然不可再生的資源一旦受創,便將萬劫不復!人再有錢,你能再造一座天子山嗎?!
   20年前,我們發現了一個張家界,認識了一個張家界;20年后我們開發了一個張家界,“再造”了一個張家界。那么再過一個20年(或許根本不需要20年),我們將毀掉一個張家界,失去一個張家界!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武陵源自榮登世界遺產寶座后,迎來了第一個5年后的監測驗收。這5年張家界建起了5座城鎮(索溪鎮、鑼鼓塌、水繞四門、天子山、袁家界);那么再過5年,聯合第二次驗收,那時,聯合國官員就可能要乘坐單軌電車,升降梯去考察了。
   到那一天,張家界成為房山第二已是不可逆轉的事實。到那一天“武陵源”三個很可能從世界遺產名錄中勾去,那份祖先遺留下來的遺產定將敗在那些不肖子孫手里,成為一堆毫無意義的石頭。永續利用的資源將成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如果那一天真的被摘掉了牌子, 我不知道我們這一代人(特別是決策者們)將如何向子孫后代交待,向黨中央和國家政府交待,向全世界人民交待!
  
   (二)關于“拆遷”的對策
   ——在景區彈丸之地設置兩個權力相當的政府機構,是造成人口惡性膨脹、加快景區城市化速度、加大景區負荷、導致生態破壞的根源,只有下決心撤掉森林公園管理處(僅保留公園牌子),甚至可以考慮撤掉武陵源區,建立國家公園,下屬國家森林公園、世地質公園、世界自然遺產,并設立國家公園旅游管理集團公司,以從根本上保證這份遺產的安全。(歐洲最大的德國施普雷森林自然保護區總面積472.92平方公里,人口5萬,37個村寨,而行政、旅游業管理人員僅132人。)
   ——確定景區文化定位,這避免再造建筑垃圾的源頭保證。武陵源開放20年,一直沒有認真思考和解決好這一綱領性問題。武陵源自古就是土家族生存的領地,必須堅定不移地定位在土家文化基調上。山水是載體,民族是主體、文化是靈魂,旅游是橋梁,環境是保證。
   ——當務之急,應無條件停止一切非法的項目建筑,無條件中止一切有損景區環境的項目合同,永遠不再在景區搞有損生態環境的大型現代化項目。
   ——下決心拆除水繞四門的、袁家界、天子山等重要建筑物。建議在水繞四門恢復明代向王天子木柵寨,開辟成一個目品位的民俗文化風景點。將水繞四門現存旅游服務設施遷往龍尾巴村,將龍尾巴發展成獨具土家特色的土家旅游寨。
   ——將老磨灣那片風水寶地全部拆屋還景,拆除設計拙劣、施工粗糙、有礙觀瞻的“總書記題詞碑。”以后對景區充塞現代或政治色彩太濃的構筑物要嚴加控制。要禁止在核心景區發布商業廣告、張貼政治口號,一定要以原始自然生態展示給世界。
   ——從百代大計考慮,保一條金鞭溪水永遠潔凈,就等于讓人體動脈血液永遠潔凈一樣,它關系到下游整個武陵源的環境質量問題。金鞭溪目前所啟動的廢水污染處理設施,不可能保證達到可飲用的潔凈標準。而解決這一矛盾,只有兩種辦法:一是拆遷現存公園旅游鎮,照黃永玉提出的,在馬公亭建一線土家山寨,成為景區人文觀;二是采納專家提出的打地下隧道,雙馬公亭南側排污,即改變卸甲峪溪水流向問題的辦法。
   ——未來拆遷,要有意識地保留部分土民,總體規劃,藝術布點,比如在袁家界、天子山等地恰當的位置上構建古樸的土家吊腳樓寨子,恢復男耕女織、空中田園風光,恢復古老的土家民俗,從而達到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聯合國老家級盧斯博士曾說:風景區內應保留少數民族的服飾、風情,以吸引游人。如果武陵源一開始就這樣拒絕現代,堅守傳統,很可能還是景區內另一道人文風景。
   ——以控制世界遺產地城市化趨勢為由頭,實行從景區走向城市的戰略轉移,將外商投資視線轉到城市建設上來,以從根本上減輕景區壓力。借助一處美麗的風景推動外圍城市化的進程,發立體旅游經濟,營造最適合人類居住的生活環境,提升城市綜合競爭力,從而成為與景區并駕齊驅的旅游目的地,是世界許多國家成功的經驗。
   ——一切抱僥幸心理,修修補補以蒙混過關,都是極其危險的觀點,為了發行國際公約,我們沒有退路,只有堅定一個信念:拆!拆屋還山,拆屋還地,拆屋還林,拆屋還景,拆屋還在方綠水,拆屋還一片藍天,拆屋還動物東園,拆屋還世界遺產金字招牌,拆屋還一個遠古洪荒的武陵源。而最終的目的:拆屋還子孫萬代飯碗!
  
   關于大拆遷的幕后新聞
   《突圍》原是1999年2月由本作者執筆代表九三學生社市委(籌)向市政協提交的一份提案,原題目是:《關于謹慎思考、認真研究,接受聯合國第二次監測檢查的對策、切實保護世界遺產武陵源生態環境》(本書有刪改)。
   一個耗資近3億元的景區大拆遷,已要全人類的矚目中偃旗息鼓、降下帷幕。
   曾讓國人蒙羞的受傷的景區生態環境,終于還原了往日的那抹新綠(盡管還不十分令人滿意)。但是,人的貪婪與易反復的本性沒有因這次付出的代價而徹底收斂。實質上,一件“世遺”的保護外衣仍是十分脆弱的,它根本無法阻止某一天因社會氣候的異變而激活起人們的再度瘋狂。
   阿富汗塔利班炮擊巴米揚古佛即是一例。國內亦不斷有從世界遺產地發出的求救訊息。因而,本書收錄這份被稱做大拆遷的“始俑者”或“新警世危言”,以資后人備忘并作必要的背景陳述就不算是多余。
   一位哲人說:“如果不想吃到苦果,那你就把那樹連根挖了吧!”
   那些日子是令人十分不安的。
   1998年9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委員會派兩名專家到武陵源進行五年一度的監測檢查,于是就有了嚴厲批評與亮典片的重要情節。然而,對這一危及武陵源存亡的大事,一些人不但毫無警覺,反而還沉浸在“自我感覺良好”的陶醉之中。在習慣了美言與頌歌的時代,這份提案,無疑是不和諧的另一種聲音。
   值得永遠銘記的是:如果沒有九三學生社湖南省委副主委、省人大常委會委員利光裕教授敏感的眼力和一身正氣,這份提案也許還要在某幾個環節擱置很長一段歷史;那么,也就沒有以后發生的向省人大常委會和省委書記楊正午面呈提案和建議書的歷史性機遇;從而也不可能有楊正午對提案作出重要批示和省長儲波、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王克英、常務副省長周伯華等高層領導對提案的層層批示。
    且看周伯華常務副省長5月12日在提案上向省建委主任匡彥博的批示:“張家界武陵源風景區的保護問題,你委曾報文反映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評估檢查提出的意見,請你們派專人去張家界會同政府研究方案,做必要前期工作,到時我要專題研究此問題,還可通知省旅游局同去人調研。”匡彥博即于次日指示:“請李處長遵省長指示,親自并組織專人落實,根據現狀以至各方面意見,進行調研并拿出方案,周首長將于近期專程去張家界檢查。”6月中旬,周副省長抵達武陵源,代表省委省政府正式提出核心景區實施拆遷的決定。
   湖南省委、省政府的這一決議引起了國務院的極大關注,國務院參事王秉忱、吳學斌受朱總理之命專程到武陵源實地調查,并向國務院作了書面報告。朱镕基總理、溫家寶副總理作了重要批示。經過近兩年時間的醞釀、磨合,最后由朱镕基視察督辦,并一錘拍板,為了子孫萬代的利益,我們別無選擇——拆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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