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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氏滿門忠烈秘聞
更新時間:2018-03-19 13:50:27 來源:yxfuhua.cn 編輯:本站編輯 已被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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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難身世 人們只要一提起賀龍元帥的原配夫人蹇先任,就會說她是慈利縣城東北街、澧水南岸人,她的父親叫蹇承宴。其實她們的老家并非慈利,而是湖南安鄉。 蹇承宴曾在回憶錄中透露過他的身世,真是苦不堪言。他8歲的那一年,安鄉漲大水,全家人都遭難于洪水,只有他和祖母賀氏被人救起。無家可歸的他,只好由祖母帶著四處流浪,討米度日。一天幸遇一湘西貨船,將他和祖母帶到石門,半年后逃到慈利,在杉木橋一貧困人家寄居下來。靠幫人打短工糊口,當他將要成年之時,祖母病亡。蹇承宴含淚求鄉親幫助掩埋了親人。為了生存,決定出賣苦力,幫人家挑腳度日。后發現賣豆腐可以賺點小利,便開始做豆腐生意,晚上做,白天賣,常年累月挑起豆腐擔,走村串戶叫賣豆腐,年長日久,有了一點積蓄。30歲的那一年,經好心人撮合與莊塌一名叫黃世菊的貧家女子結婚了。夫妻相敬如賓,患難與共,總算維持了一家生活。后來蹇承宴又開了個染坊。他經營有方,又兼賣煙糖,生意興隆,開始生兒育女。但畢竟家底薄,加上兒女生得過密,先后出生了長女先鈺,二女先任,三子先為,四女先佛,五子先超。除先鈺持家守業外,其余兒女先后送校讀書。 蹇承宴自己吃了識字不多的苦,最舍得智力投資。二女考取了縣立簡師,無錢上學。見父母過于辛勞不打算去讀。蹇承宴說:“去吧,我自然會替你找學費的。”他挑了一擔窯貨到巖泊渡出售了,將換得的錢給女兒當學費。女兒們望著父親那疲憊不堪黑汗長流的樣子,淚水一涌而出。蹇承宴安慰她們說:“只要好好讀書就是了,苦日子總有個頭的。” .紅軍之父 蹇承宴曾對黃氏母親說:“先鈺這孩子是我們害了她,讓她裹成了小腳,看來這輩子只有守這個家了。”先鈺非常理解父親的心情,主動承擔了家務重擔。這時先任、先為已被送到長沙兌澤中學讀書去了。不久先為就與中共地下黨組織掛上了鉤,先任在弟弟先為的感染下,也投身于革命隊伍之中。 兩姊妹一面讀書,一面冒著生命危險從事地下革命,干得有聲有色。蹇承宴在家與妻子日夜操勞,做生意賺點錢,供孩子們讀書。先任和張玉琴等七位女同學反封建、反軍伐大鬧長沙,得到毛澤東的贊揚。“七女鬧長沙”的事件傳到蹇承宴耳中,他聽了不僅不驚,還為女兒高興。以此鼓勵先佛、先超向姐姐學習,他倆分別進入初、高中學讀書,且成績優良,特別是先佛姐善寫善畫,頗受老師贊揚。這時候,蹇承宴忽然想到:看來這兩個孩子又不是看家的料子了,誰來看這個家呢?黃母看出了他的心思,自己又已年老,再無生育能力。她想:我們蹇家,在慈利是獨腳槽門,不能無人立業呀!便同意蹇承宴又娶楊明聲為二房。 楊母生一兒一女,即兒子先輝與女兒先珍,一家人團結和睦。然而,就當先任、先為干得正起勁時,蔣介石背叛了革命,在全國對共產黨實行大屠殺。這對先任、先為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姐弟倆一經商量,決定離校去湘鄂西,參加賀龍領導的紅軍隊伍。年僅18歲的蹇先為于1929年2月由黨組織安排到湖北鶴峰革命根據地工作,并擔任地下黨縣委書記。1930年6月,隨賀龍離開鶴峰,任紅軍士兵委員會主席及湘鄂邊紅軍第一縱隊參謀長。1932年先為又繼續在鶴峰工作,同年6月,因被叛徒出賣,落人敵手,慘遭殺害,獻出了21歲的年輕生命。 先任于1929年9月與賀龍結婚,成為湘鄂西第一位女紅軍。1931年她懷上了第一個孩子,被黨組織派遣到桑鶴邊境工作。敵人瘋狂地進行圍剿,革命根據地全部遭到破壞。她妊娠反應強烈,痛苦難當,賀龍只好讓她寄居在桑植官地坪一農家生下孩子。這孩子很可愛,取名“紅紅”。因環境惡劣艱苦,整天東奔西藏,孩子不幸夭亡。先任欲哭無淚,拖著虛弱的病體,化裝成乞丐,四處尋找黨組織,中途被國民黨反動派抓住,落入虎口。幸好先任機智靈活,敵人未識她的真面目。對她一番審查之后,一無所獲。敵官見她年輕漂亮,另打了主意。先任表面依從,乘敵人麻痹也就是老虎換口之時,深夜逃回慈利家中。母女見面,抱頭痛哭,父親老淚縱橫,一面安排與在家的人會面,一面給她想辦法逃出慈利縣城,去尋找紅軍、尋找賀龍。蹇承宴連夜要舅父楊進元雇了一艘貨船,裝了一船草紙,讓先任藏于貨中。次日凌晨順澧水而下,過洞庭,直入荊江。到洪湖時,可是紅軍隊伍早已開走了。先任又再次回家,找父親商量。蹇承宴決定讓先鈺同先任到湖北藕池暫時隱蔽下來,以開店為名打聽紅軍下落。 1932年冬,蹇承宴又派內侄黃其昌到湘西尋找紅軍。黃其昌為躲過敵人耳目,化裝成布商,在石灰窯奇跡般地找到了賀龍,向他報告先任的消息,并將蹇承宴托帶的布匹送給紅軍。賀龍高興地說:“難得他老人家一片好心,這些布匹目前正好用得上。” 因為形勢復雜的緣故,先任與賀龍再次失去聯系。1934年春,蹇承宴又派義子文春林護送先任繼續尋找賀龍,直到次年10月在川黔邊境才與賀龍見面。后來,蹇先任在《桑鶴歲月》和《漫長坎坷尋紅路》中敘述了那段艱難的日子,她一家人為尋找賀龍吃的苦千言萬語說不清。 蹇承宴多次對兒女們說:“什么這樣那樣的組織都不要參加,要干就只有跟‘朱毛’當紅軍,當共產黨。” 1934年12月下旬,賀龍、肖克率紅軍攻進慈利縣城。一天,賀龍、肖克和其他幾位紅軍領導人來到蹇家,賀龍還在一家酒店宴請岳父。賀龍對岳父講:“我們明天就要撤往大庸去了,估計我們一走,敵人會卷土重來,他們是決不會放過你們的,老人家跟我走吧!”蹇承宴點頭表示贊同,當晚蹇承宴對全家人說:“家中讓它空著,我們跟紅軍去。”一家人只帶幾件換洗衣服,走到巖泊渡的團溪,蹇承宴見行走艱難,臨時拿定主意,讓先佛、先超跟紅軍去,其余的人搭船回安鄉老家。賀龍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就同意了。從此,先佛、先超都當上了紅軍。先佛善長寫字繪畫的技能派上了用途,每到一處都由她書寫標語(至今湘鄂西等地還留有她的字跡)。不久,經賀龍牽線,先佛與肖克結婚。 國民黨反動派害怕蹇家也恨透了他們一家人,說蹇承宴是“共匪之父”。當這句話傳到蹇承宴耳中時,蹇承宴特別高興,連打了兩個哈哈:“這話算說準了,我的四個兒女都是紅軍戰士,應是紅軍之父才對嘛!” 1935年11月,先任、先佛、先超都跟隨賀龍參加舉世聞名的二萬五千里長征,先任背上出生不到一個月的第二個孩子“捷生”參加長征。先佛懷著孩子,生于征途碉堡中,取名“堡生”。先超因掩護他人壯烈犧牲,是年齡最小的紅軍烈士。兩個兒子為國捐軀,蹇承宴不僅沒有怨言,反而教育兒女們要學習先為、先超的人品和精神。 .迎來解放 紅軍一走,敵人卷土重來。蹇承宴無法在老家生存了,只好又開始過當年的流浪生活。 蹇承宴帶上一家人逃到津市河街高深站時,恰遇上“恒圓福”店中的舊友,將他們留住了。蹇承宴讓黃氏及在家的兒女寄居下來,獨自一人乘一葉扁舟去安鄉找生路。 就在這時,慈利琵琶洲有個姓劉的人告發了楊明聲,說她家是紅軍家屬,賀龍、肖克給過她家不少金銀和槍支。當地團防局派人把楊氏抓進監獄,逼她交槍、交金銀,惡狠狠地說:“交不出,就交四個共匪。”楊明聲說:“我一沒看到槍,二沒看到金銀,四個兒女跟賀龍去了不錯,你們要找他們自己去找吧!”蹇承宴從安鄉回來得知此情,跑到縣政府,對他們說:“你們要抓要殺沖我來吧,別找女人出氣。”便將楊氏換了出來。敵人逼他交四個兒女,蹇承宴冷笑一聲:“兒女們大了,人各有志,腿長在他們身上,我管不著。”敵人說:“那你只好坐牢。”將他關進監獄,敵人懾于賀龍的威力,不敢整他。楊氏出獄后,同黃氏回到慈利縣城找了一些開明紳士、社會賢達100多人聯名保釋,才把蹇承宴救了出來。 蹇承宴見津市不是久留之地,舉家又遷回慈利縣城。 日本鬼子進犯慈利縣城,燒了城內半條街,蹇承宴的房子也未能幸免。他托人捎信,要先任、先佛“努力殺敵,不管家事,以國為家”。先佛為了集中精力抗日,將孩子“堡生”送回家中撫養。可惡的日本鬼子用鼠疫將他同許多兒童一起毒害了。蹇承宴化悲為恨,咬牙切齒,鼓勵先輝、先珍積極參加抗日活動。周恩來副主席得知他家的困境后,從重慶八路軍辦事處給他家匯來80元生活補助費。蹇承宴感激地給他回信說:“感謝您的關懷。現值抗戰時期,公家也有困難,我身體健康,可以謀生,請勿掛念,并請轉告我的女兒,安心殺敵。” 遺憾的是,蹇承宴沒能看到解放,他是1949年6月10日病故的。6月4日,他還親自挑染布到河中清洗,當晚對全家人說:“我可能要離開你們了,我死后,不要把我急埋入土,暫時用沙掩葬家中,待天亮之后(意思是全國解放)先任、先佛她們回來再埋。”蹇承宴對共產黨充滿了必勝的信念,先輝、先珍遵照老人的意愿,將他的遺體停放在堂屋中。 三個月后,也就是1949年7月,慈利解放了,五星紅旗插上縣城四個城門之上,迎風招展。先任和先佛回到家中。姐妹們按照父親的意愿,掩埋了他的遺體。 題圖:1991年,蹇先任(右一)在一次老干部會議上與慈利縣領導親切握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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