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話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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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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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真是一個極不平凡的年份。一座年輕的旅游城市在積極籌劃20周年生日慶典活動的時候，一位中年的土家男子也傾情推出自傳體紀實文學作品《我與張家界二十年》。這座城市，名叫張家界；這位男子，名叫流云。

....................... 風雅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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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家界，流云不認識的人不多，不認識流云的人很少。這一切都因為，流云經常活躍在張家界的旅游界，并紅火地經營著被著名作家汪增祺稱贊的“風雅生意”。

認識流云時間較早，那時張家界剛剛建市，我剛剛高考落榜。他在城區開了家武陵書社，喂養著一代年輕人的腦袋，當然包括他自己。我第一次進城的時候慕名到他那里買了本書，也見到了比我年長好幾歲且小有名氣的書店老板流云，他跟我一樣相貌平常，眼睛小的出奇。當時天氣酷熱，流云先生特意給我這個初次謀面的無名后生送了根冰棍解渴。近20年后的今天，我已經不記得他賣給我的書籍名稱，但他送給我冰棍的場景卻歷歷在目。

與流云一面后的七年間，我們不曾聯系，都為改變各自漂浮的生活不停地奔波著。直到1996年初冬，我和他因同時出席全市首屆青年聯合會成立大會再次見面。期間，他穿著長衫、帶著禮帽跟每位會員都贈送了他的處女作《漂泊的心跡》。我仔細咀嚼著這本《漂泊的心跡》，漸漸知道了流云名字的不平常來歷，也讀懂了他不屈命運安排的心跡。我相信，這本書給流云本人莫大的鼓舞；我坦承，這本書也給我自己無限的啟迪。

2008年6月博主（右）與流云在八達嶺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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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我到委托經營后的黃龍洞景區謀了份相對穩定的職業，負責旅游宣傳工作。此時的流云，早因為對張家界宣傳的特殊貢獻被破格錄用為國家工作人員，供職在市旅游局。同在旅游行業，做著共同的宣傳工作，共同參加一些旅游節慶活動，拉近了我和流云的距離，升溫著流云和我的友誼。此后至今的十年，流云一直熱衷于做著為張家界作嫁衣裳的職業，做得是那樣有板有眼、有聲有色，我是重要見證人之一。

現在的流云已經不再賣書，但是張家界大小書店和公眾場所的旅游讀物中由他編著的圖書最多，例如《張家界旅游必讀》，例如《導游張家界》，例如《張家界旅游資訊》，件件書作圖文并茂，精美耐讀，凝聚了他辛勤的汗水和超常的智慧；現在的流云經常策劃文化活動，最為著名的當數連續三屆的“黃石寨索道”杯導游風采大獎賽，不僅有力提高了張家界導游員的綜合素質，還成功地將張家界風光送進了首都北京的學校、企業和社區；現在的流云依然常常拜見各界名人，與以往有所不同的是目的更加明確，或許早年走近一些大腕明星多少有些盲目，現在他認識名人則趨于理性。今年仲夏，他為了進一步提高張家界的知名度和美譽度，擬設立“中國張家界·吳冠中旅游文學藝術獎”，于是赴北京再次拜會了張家界開發早期的宣傳功臣、著名畫家吳冠中老人……

出書也好，策劃活動也罷，就是拜見名人，流云都能很驕傲地做到一點：不拿政府一分錢，事情做得風生水起。流云確實把他的風雅生意做到了極至，也把文化魔術玩到了極限，以至于一家旅游企業自發地給流云送了一塊精致的牌匾，上面寫著四個大字：流云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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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揚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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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家界，流云其實不缺知名度，也不差關注度。但他從不滿足，總是有事做事，無事找事，喜歡把自己經常推到市民議論的風口浪尖。流云不僅會推銷張家界，更會包裝自己張揚自我，常有敢于第一個吃螃蟹的驚人之舉。

流云是第一個把自己的大幅肖像懸掛在戶外的張家界人。大概是2002年的時候，流云成立了一個自己當董事長也當職員的文化傳播公司，為了吸引市民和游客的眼球，他將自己頭戴土家族包頭、身著土家族對襟服裝的擴大照片，高高地懸掛在位于建材市場一寫字樓外。照片張貼后，過路行人都要向流云頭像行注目禮，有人說他有些出格，更多的人說他是斗士。一位到張家界旅游的游客看了流云的這張肖像后，深有感慨地說：“我看到了流云先生的滿臉滄桑，也感受到一個民族的不屈精神。”

2008年6月博主與流云（右）北京天壇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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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是第一個邀請大眾在媒體上公開評說他的張家界人。2005年度，《張家界日報》開辟了“我說流云”有獎征文專欄，再次在市內外掀起了“流云熱”。應征作者中，有政府官員，有企業老總，有兒時玩伴，有下里巴人……應征作品里，有人對流云喝彩，有人對流云忠告，有人對流云剖析，有人對流云期待……在征文結束后，流云還像模像樣地請專家進行評獎，熱熱鬧鬧地舉辦了頒獎儀式，確實讓社會各界刮目相看。

這次創作《我與張家界二十年》，流云照樣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因與城市建設同發展共繁榮而出書的張家界人。流云的非常行為，有人叫好，也遭人非議。中肯的建議，流云能虛心接受；過激的言辭，流云總不屑一顧，就象不屑一顧于童年所遇到的一切災難。流云在一次次個性張揚過程中，重新認識了自我，辨證地發展了自我，積極地收獲了自我。而這種張揚，需要自信，需要勇氣，需要智慧，流云無疑具有這些品格。

流云做事做人之所以能夠取得成功，除了他能說會寫善于推銷自己和熱愛張家界外，還離不開他百折不饒的螺絲釘精神。特別是同一些企業打交道過程中，他練就了一身過硬的基本功，辦事若碰釘子了他從不氣餒，總是不卑不亢地用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和七寸不爛之筆給對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直叫別人服服帖帖與他為伍才肯收兵。也有好心人勸說流云，說：“你名利已經都有了，做事做人就不要那樣太死心眼！”。流云倒好，說了一句讓世人大跌眼鏡的話：“我是流云我怕誰！”

多難的童年，讓流云堅強；賣書的歲月，給流云營養；家鄉的山水，送流云靈感；人生的磨練，使流云豁達……一路信步走來，流云這個土家山寨流出的小人物，做成了張家界人有目共睹的大事情，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和突出成績向社會表白：“我不是小偷，我就是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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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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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家界，流云可能沒有多少親戚，但有很多朋友。這些朋友，涉及各行各業；這些朋友，不分男女老少；這些朋友，都密切關注著流云。流云曾說，真摯的友情是沙漠中的綠洲，能帶給人生最美好的希望和最快樂的時光。

流云在張家界有很多“粉絲”，主要來自于青年群體。我幾次跟流云一起在大街上溜達，不時有年輕人跟他主動打招呼，恭敬地喊他“流老師！”這些年輕人，有的是在籍學生聽過他的激情演講，更多的是導游員接受過他的熏陶。在第二屆導游員協會換屆會上，流云人氣很旺，被推舉為市導游員協會秘書長，成為導游員“娘家”代言人。流云不辱使命，始終把導游員當成自己的兄弟姐妹，非常熱心地關注他們的生存環境，并為改善他們的待遇積極奔走呼號。導游員被打了，他挺身而出；導游員遭遇亂收費，他仗義執言；導游員生命垂危，他廣泛發動募捐……流云也熱情地給過我這個小字輩很多幫助，2004年寒冬季節，我計劃出版一本新聞作品集，正在毛澤東文學院學習的他得知情況后，主動給我聯系出版社和印刷商，還在文章選材、書名確定等細節上給我把關，并想方設法免去了我在長沙出書期間的住宿費，那個冬天我感到特別溫暖。

2008年6月博主與流云（右）在北京天壇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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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水，高天流云。經過近20年的漫長交往，我和流云早已成為無話不談、無事不聊的摯友，彼此互相支持著對方的事業，關心著對方的生活。他老婆姓鄧，與我同姓；我老婆姓楊，與他原名同姓。為此，我們互相詼諧地稱呼對方為“大舅子”。他是市政協委員，我是區政協委員，我開玩笑地叫他“流委員”，他馬上以牙還牙回稱我為“鄧政協”。他看到我在報紙上發表文章后經常給我電話報喜，我說自己還沒看到時，他就會調侃我住在“山旮旯”不如他“城里”信息發達，我則嬉笑他雖是“城里人”卻用不好電腦不知道QQ，他為此就會酸溜溜好一陣子。輕閑時刻，流云會不厭其煩地打電話騷擾我，訴說他的喜怒哀樂和酸甜苦辣；他出差在外接到我的電話便不耐煩，第一句話就是“我在出差，有事快講！”，逼迫你早點掛斷電話為他節省漫游費。為了報復他，此后多次我即使沒有出差，接到他的電話我也會說“我在出差，有事快講！”。事后見面真相大白后，我們都會開懷大笑，那種笑，非常自然，非常率真。

也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廣州《旅游界》雜志2007年第4期曾以《張家界的新“三寶”》為題，把流云、我、八皮三個為張家界旅游宣傳做了點事情的歸為一類進行了重點報道。在我看來，我們三個人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沒有堂堂正正讀過大學，而且走過的人生歷程都有這樣那樣的坎坷不平。不過我們在一起相聚的時候，很少去談過去的不如意，談的更多是如何把握今天，如何創造明天，快意時刻八皮會即興來兩首桑植民歌，流云則會唱上兩段大庸陽戲。八皮唱的民歌，讓人感受到張家界人的原始粗獷；流云唱的陽戲，則讓人感悟到世間百態人生況味。業余時間，流云也喜歡攜妻帶子逛公園享受天倫之樂，也喜歡邀三五朋友喝茶探討人生課題，他最喜歡的是親近隨時隨地遇到的小狗。我發現過多次，無論遇到的那只狗多么兇狠，看到流云都不狂吠，經過他的撫摩和對話，便會變得格外溫順。用流云自己的話說，狗最通人性，你對它尊重，它當然尊重你。

匆匆二十年，彈指一瞬間。高天上流云，逢地化甘霖。流云與張家界市同步成長，張家界造就了流云，流云竭力為張家界喝彩。張家界這二十年，如果用輝煌兩個字可以概括，那么流云這二十年同樣可以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精彩！